中自科技：上市当年就亏损，有无财务造假？

　　来源：投行实务观

　　上市当年即亏损，保代被罚

　　2022年12月证监会下发处罚通知，申万宏源的两名保代因其保荐的中自科技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发项目，发行人公开发行上市当年即亏损，被证监会认定为一定期间内属于不适当人选，不得履行保荐相关业务。

　　中自科技主营汽车尾气催化剂业务，2021年10月登录上交所科创板，保荐机构和主承销商为申万宏源：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公司上市的2021年当年，其经营业绩直接由2020年的净利润21，831.75万元下降至亏损1，049.83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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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行人倒是提示了风险

　　发行人上市当年亏损了，不过笔者翻阅了发行人的申报文件，在招股说明书（注册稿）内，公司倒是披露了经营业绩存在大幅下滑的风险，具体如下：

　　2021年1-6月公司营业收入为6.25亿元（经审阅），较上年同期下滑54.61%；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871.30万元（经审阅），较上年同期下滑81.76%；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 2，325.78 万元（经审阅），较上年同期下滑 86.31%。业绩下滑主要系下游天然气重卡终端销量受年初油气价差缩减、上半年国五柴油重卡冲量销售等短期不利因素影响所致。截至本招股说明书签署日，公司天然气车催化剂的销售情况仍未见明显改善。2021 年 1-9 月，公司预计营业收入为 86，000 万元-95，000 万元，同比下滑 57.48%至 53.03%，预计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 4，500 万元-5，400 万元，同比下滑 75.33%至70.40%，预计扣非后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 3，000 万元-3，900 万元，同比下滑 84.63%至 80.02%。2021年度公司面临经营业绩大幅下滑的风险。

　　公司是提到了经营业绩面临大幅下滑的风险。既然下滑幅度这么大，监管机构却给了批文，而没有对公司业绩多做观察，这么看也是有点难以让人理解。

　　以笔者有限的经验来说，业绩下滑这么多，起码在2020年的创业板应该是不会核发批文的。

　　所以笔者一直的观点为，质地不咋样，有点技术的企业就去投奔科创板，毕竟那里有收容的地方。毕竟科创板让监管有点点放心的是保荐机构在企业上市时会跟投该股票，即也会付出真金白银和其他投资者一样购买发行人股票。我们来看看公司股价的走势：

　　2021年10月22日，中自科技正式登陆科创板，发行价70.9元/股。上市当天，公司股价直线下行并最终报收66.03元/股，首日破发下跌6.87%；截至目前，中自科技股价只有37.49元，较发行价已经跌去近一半，显而易见，申万宏源跟投的肯定也亏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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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行人近10年只有3年盈利

　　因发行人曾在股转系统挂牌，因此其近年来的业绩情况披露的比较多。然而笔者翻阅该公司近10年的业绩，发现其只有挂牌在审（公司2016年挂牌）和IPO在审的各自两年盈利了，这实在比较诡异：

　　不过公司下游客户均为大客户，具体情况如下：

　　理论上客户配合公司造假的动机及可能性应该还是比较小的。

　　在采购端，公司披露的主要原材料的采购价格与市场价格的拟合情况又是近乎于完美：

　　起码以该信息来看在采购端，也没有明确可以怀疑公司存在财务造假的迹象。

　　查阅招股书，公司披露的同行业可比公司如下：

　　虽然中自环保与上述公司同属尾气后处理系统这一细分行业，但各公司的具体产品及业务定位存在显著差异。

　　艾可蓝和凯龙高科报告期内的产品结构以柴油车尾气处理催化剂中的SCR 为主，该产品不含贵金属，且艾可蓝和凯龙高科有较多的 SCR 封装业务，与发行人的产品定位、成本结构、销售定价及盈利能力的可比性较差。

　　威孚高科和贵研铂业两家公司均为上市公司，其尾气后处理业务均由其下属公司进行。威孚高科的尾气后处理产品业务主要由其下属公司威孚力达和威孚环保进行，其中威孚环保从事尾气处理催化剂的生产，威孚力达主要负责催化单元的封装。贵研铂业的尾气处理催化剂业务主要由其子公司贵研催化进行，由于贵研铂业的主营业务是贵金属，贵研催化的贵金属主要由集团内供应。上述两家公司均产生大量的关联交易或内部交易，而定期报告中均未披露其从事尾气后处理产品业务的下属公司内部交易定价和利润留存情况，使得毛利率的可比性较差。

　　由上表可知，发行人的四家可比公司中，艾可蓝和凯龙高科均为2020年上市的，其余两家威孚高科和贵研铂业属于老牌上市公司了。

　　2020年上市的两家上市公司在2021年业绩也均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尤其是凯龙高科2020年12月才上市，彼时公司扣非净利润有6，517.81万元，2021年也是直接巨额亏损成-15，859.63万元，想必凯龙高科的两位保代也是心有余悸，若是公司晚个一两个月上市，两位保代恐怕面临和中自科技保代一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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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

　　这么看，公司上市当年经营亏损，多少可能也有行业不景气的原因。但是好巧不巧2020年底和2021年上市的两家上市公司都是2021年直接干亏损，好巧不巧中自科技都是挂牌在审和IPO在审期间业绩比较好点，挂牌后或上市后业绩立马变脸，这也太打脸了。

　　就像笔者在此前文章中描述的那样，有的企业就赶上了产业周期然后就马上申报了：46家在审企业不符合创业板推荐规定？有的已提交注册1年多。

　　随之带来的问题是，中自科技这个产业高涨期就两年，企业刚过会或者刚上市，业绩马上变脸了、股价也大跌、几乎是除了发行人和打新的股民谁都没赚到钱，最后一地鸡毛。

　　以现有的披露信息来讲，笔者没法断定公司有无财务造假，结论估计还是要监管机构能进行现场检查之后才能下了。至于监管机构会不会选择进行现场检查，笔者就更没法断言了。就是发行人上市“踩的节奏”实在太好了。